懷念開國中將張祖諒的西峪歲月情 二維碼
發表時間:2022-08-20 16:23作者:賈世庭來源:晉城黨史網 張祖諒 ,河南省商城縣白塔集鄉大塘灣村人,1931年6月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,同年9月參加中國工農紅軍,1932年2月轉入中國共產黨。土地革命戰爭時期,歷任紅四軍第十一師三十一團特務連戰士,紅二十五軍七十三師特務連班長、排長,二一七團經理處給養科長,紅三十一軍九十三師政治部干事,二七九團四連政治指導員,軍政治部保衛科科長。參加了鄂豫皖革命根據地反"圍剿"作戰和開辟川陜革命根據地的斗爭。1935年參加長征。參加了七亙村、神頭嶺戰斗和百團大戰。榮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一級自由獨立勛章。1959年進軍事學院學習,畢業后任南京軍區參謀長。 《不落的將星》是老戰友們懷念張祖諒將軍的專集,《父輩旗幟》是將軍后代的回憶匯集,《戰將》一書詳實的記憶了在西峪反“掃蕩”的前后經過,從中了解到張祖諒將軍在西峪生活和戰斗的足跡,足以讓人驚嘆不已,將軍風范耐人尋味,永留史冊。周希漢將軍的警衛員吳安良在專集《深刻的印象 難忘的教誨》一文中寫到:“他聽說蘇精誠主任負傷后仍在村子里,為了不使蘇主任落入敵人手里,率領一小部隊沖進村去搶出了蘇主任,當他聽說還有戰友未沖出,再次沖進的時侯,偵察科長勸阻說:“太危險了,我們去,你別去了”。張祖諒說:“能看著他們落入敵人手里嗎?誰不是娘給的命,就我的命是好的,走,跟我沖!”后往返多次,終于接應出所有被困人員。張祖諒首長就是這樣關心同志勝過關心自已,所以同志們特別尊敬他。也就是這次在離韓壁村不遠的小村莊,他率部掩護陳賡和王新亭等旅領導和機關突圍外,搶救出的政治部主任蘇精誠因傷勢過重而犧牲。同月,張祖諒被任命為386旅政治部主任。 張祖諒和周希漢兩位都是開國中將,都是在沁水西峪結婚的,張祖諒駐西峪時間最長。在2017年8月11日的《新華每日電訊》草地周刊獲悉:《父輩旗幟》這本書,是陳賡、周希漢、呂正操、張祖諒等將軍后人合著的一本“紅二代”心中父輩的影像輔錄,我如獲至寶快速網購,隨之周希漢之子周太安先生又饋贈一套《我們的父親母親》。張祖諒將軍之子張曉蒲、張小滬、張小寧、之女張麗京撰寫了《紅軍父親的遺囑》和《不能忘卻的記憶》,他(她)們的母親在懷念張祖諒將軍的專集里寫了《漫漫歲月不了情》,至此,政治部主任張祖諒和妻子王華在西峪的故事便更為清晰,一目了然而傳為佳話。 張祖諒妻子王華和周希漢妻子周璇原都在太岳行署農會工作,不僅如此,政委王新亭妻子田維新也在岳南區工作,曾在十里下泊寺負責抗日干部培訓工作。386旅政治部宣傳科科長王中青又是王華和田維新二人中學時的老師。革命隊伍為了共同的目標走到了一起,她們同樣在根據地伴隨將軍抗日救國,浴血奮戰。 王華經王中青老師介紹和30出頭的張祖諒相識戀愛,是經組織批準才結婚的。1942年5月30日,旅里開政工會議,張祖諒派警衛員下午把王華從太岳行署駐地安澤杜村小李莊接來,天下著小雨,王華的衣服被淋濕了,當時沒有替換衣服,警衛架起一堆柴火,王華坐在火旁邊烤衣服邊取暖。當張祖諒和周希漢參謀長一起來看望時,周希漢開著玩笑隨口調侃說:“帶被子沒有?”王華老實回答沒有帶,周說沒帶被子晚上蓋什么睡覺?王華紅了臉,不愛開玩笑的她起身就走,警衛員騎著馬追了回來。同志們私下議論,晚上鬧洞房也就不能再落沒趣。后來在西峪村碾房院婚禮現場,大家在熱烈的氣氛中,歡迎王華同志唱了一首根據地流行的《紅櫻槍》歌曲: 紅櫻槍,紅櫻槍, 槍櫻紅似火,槍頭放銀光, 拿起那紅櫻槍,趕走那小東洋, 小東洋是個橫行霸道的惡魔王, 它有一個大夢想, 想要把中國來滅亡, 想要把中國來滅亡。 老鄉,老鄉,你愿意作豬羊? 不愿意,不愿意! 拿起那紅櫻槍, 趕走那小東洋。 山溝里,山坡上, 游擊戰兒干一場, 打東洋,保家鄉, 不讓鬼子再猖狂…… 婚禮結束后,正好與旅部開政工會議的同志們吃了一頓帶肉的晚餐,在當村店里院的石樓窯入了洞房,房東大娘送來了自家的紅棗表示祝賀道喜。 張祖諒是個嚴格要求自已的人。部隊因女同志少,干部結婚少,為注意影響,他給王華做工作,部隊要轉移,女同志不方便。新婚三天,王華調離丈夫身邊,一別近半年。組織上又考慮到張祖諒體弱多病,為照顧他的生活又調王華回旅政治部宣傳科當文化教員,從此倆人才又生活和戰斗在一起。一次,王華到離旅部三里地的滿溝村老寨上去給炮兵連的戰士們上文化課,主要講階級壓迫和推翻剝削階級等,當講到資本家剝削工人說了一個成語叫“囤積居奇”,有位戰士讓她把這個詞具體講一講,當時王華一下講不清楚,多虧指導員王良駿為她解了圍。她從炮兵連回來后很不高興,張祖諒得知情況后對她說:“什么都得鍛煉,人不是生而知之,而是學而知之,要認真備課,給同志們講清楚。我們八路軍就是要官兵共學,官教兵,兵教官,孔夫子還‘不恥下問’呢!什么是‘囤積居奇’呢?比如說,山西省有的地主不是還存有光緒年間的糧食嗎,他們就是想在缺糧時高價出售牟取暴利?!彼屚跞A把教案讓科里的一位叫劉鼎銘的大學生幫忙看看,通過請教,王華進步很大。在舉行婚禮之前,他倆已經結婚成親。王華也時常由行署翻山到旅部西峪小住,這時期,129師師長劉伯承下達“反掃蕩”指令,張祖諒主任和周希漢參謀長作好充分準備,沉著應戰。 1942年5月14日早上,直屬大隊一炊事員出村外大河挑水,忽然發現河邊沙灘上有高跟皮靴的腳印,快速返回向旅部報告,周張二首長感覺事態不妙,并得知敵人以7000余兵力分5路同時出動,向我旅部東西峪合圍,妄圖消滅我386旅領導機關及主力。兩位首長當即決定,迅速分散轉移群眾和糧食,部隊當夜零時出發,向西峪村西北方向安臺山突圍。他們親率旅直和一個團以及岳南地委、專署機關等同時行動。但日軍行動迅速,其北路已趕到安臺山腳下,擋住我軍去路,其一部正向山頂猛撲,其它各路敵軍急速四面合圍而來。張祖諒明白,不控制山頂,我軍將處于十分被動境地,便親自率領772團1營和3營向山頂猛沖,占領了山頭,接應旅機關和大部隊上了山頂,但日軍也迅速向山頂逼近。張祖諒當機立斷,對周希漢說:“這兒不能久待,你帶1營、3營和旅直機關先沖下山去,我率2營在這里掩護?!彪S即在張祖諒率部掩護下,吸引日軍,周希漢率部沖下山去。估摸周希漢沖出包圍圈,張祖諒才下令突圍。緊要關頭,張祖諒夫人王華也正好氣喘噓噓的爬上了山頂,她害傷寒發高燒,面黃饑瘦,頭發脫得不留幾根,走路非常吃力確實困難。但軍情緊迫,對于個人和妻子的安危,張祖諒靠前指揮,難以顧及,只吩咐警衛員帶她到山林里躲避,立即投入戰斗,指揮突圍。從上午打到黃昏,他左沖右突,幾進幾退,終于利用夜色掩護沖出日軍合圍。而后,他又指揮部隊對正在東西峪“清剿”的日軍殺了個“回馬槍”,敵猝不及防,遭受重挫,倉皇撤退。分頭尋找王華時,發現山中樹枝上有撕掛著她身上的碎布條,生怕她有意外發生。緊張的一天一夜后,隱避在山中的王華才被找了回來。此后,張祖諒和周希漢又幾次分頭襲擊日軍,迫其回竄,突破了“鐵桶”合圍,取得了太岳區主陣地東西峪“反掃蕩”的勝利。 旅部駐扎西峪時,也正是根據地物質生活極度困乏時,386旅旅直機關每人每天吃糧標準已降到16兩稱制的10兩,可張祖諒主任又帶頭再降2兩,一天的定量只夠做兩頓加野菜的稀飯。他要求部隊挖野菜到荒遠的山溝,把近處坡地野菜留給老百姓。當張祖諒了解到黨中央也十分困難時,他毫不猶豫地主張,拿出全旅2/3或1/2的經費上送黨中央。129師政委鄧小平視察中條返回旅部西峪村,在此召開了黨政軍高級干部的黨小組重要會議,會上鄧政委肯定和表揚了張祖諒“由于陳賡和王新亭調出,旅領導只有周希漢和張祖諒倆人,開辟岳南根據地和打浮山戰役等表現很好,很有成績。你們幾個中,個別同志生活上不注意影響,群眾反映很大,這方面,你們要向張祖諒同志學習,……尤其是386旅的政治工作,很有起色?!编囌€特意提到王華的事說:“在作戰指揮緊要關頭,是指揮部隊打仗呢?還是照顧愛人?祖諒同志選擇了前者,這和有的同志叫戰士用擔架抬本來沒有大病的愛人要強得多?!?/span> 在“精兵簡政”中,張祖諒從386旅宣傳隊中抽調出10多名隊員組建和充實了地方武裝工作隊,發揮他們寫標語、發傳單、搞宣傳的優勢,不僅加強了武工隊政治攻勢的力量,同時也給宣傳隊的青年一個接受鍛煉和培養提高的好機會。太岳縱隊政治部主任王新亭充分肯定了張祖諒主任的做法和經驗,并希望其他旅和分區參照執行。鄧小平政委看了呈報材科后稱贊,這報告很有份量。 王近山旅長和周希漢參謀長同時調赴延安離開西峪時,張祖諒主任隨后升為3分區副政委接著又升為2分區司令員,他才陸續從西峪轉遷杏林樓底一帶。他雖然體弱多病,但他覺著在還年輕的激情歲月要為國家為民族盡力奮斗。他打上黨,克運城,攻臨汾,屢建戰功;奪晉中,戰太原,平川西,勢如破竹。 抗美援朝爆發后,張祖諒將軍由于胃病復發和其它工作任務的繁重,未能領兵出征。由于諸多原因,180師在朝鮮嚴重受挫,損失數千人,遭受了志愿軍在朝鮮戰場上一次最大失利。消息傳來,議論紛紛,莫衷一是。張祖諒將軍滿腔怒火胸中燒,他義憤填膺,決定當面向領導提出重返60軍,1952年9月,中央軍委批準任命他為志愿軍第60軍軍長,臨危受命之時,毛澤東主席在中南海親自接見了張祖諒,領袖的教誨給了他莫大的鼓舞和鞭策。赴朝后,他親自部署3500余人的大部隊,在敵人眼皮底下潛伏19個小時沒有暴露目標,攻擊發起后,3500多將士猶如神兵天降,勇猛穿插,勢不可擋,經1小時10分鐘拼殺,將幾處高地一線守軍全部殲滅。180師全體將士憋著一口氣,終于在這次夏季反攻金城的戰役中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,一雪前恥,重振軍威,60軍戰績得到中朝司令部的高度贊揚。 張祖諒將軍從在太岳區西峪村抗日戰爭到全國解放戰爭,從抗美援朝到解放后的社會主義建設時期,他一直是帶病堅持工作的。一生以“拼命三郎”式夜以繼日艱苦緊張的工作節奏,最終積勞成疾,由慢性胃病轉化為胃癌晚期,于1961年5月13日醫治無效,在上海華東醫院逝世,享年50歲。他英年早逝,給人留下無盡的懷念。他文武雙全、品德高尚、信念堅定,他過人的膽略,非凡的才能,猶如長夜晴空那明亮的星辰,永遠閃耀著不滅的光輝。 (責任編輯:崔利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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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帥風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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